近晚就渔

Not day but today.

【双北】这些惊艳了时光的瞬间(参谋x二月)

在接近2点肝完了,觉得现在迷迷糊糊好像自己也醉了,实在是很喜欢戏曲,可以总是写不出感觉,觉得无法诠释我想要呈现的,实在是很不好意思,又毁了一对cp。
我想,我需要一场惊梦。
◆ooc预警
◆期中考作文题
◆撒何撒无差(大概)
◆be,不虐(吧)
◆小学生文笔
◆困倦使人失去语言功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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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”

参谋最后一次看着二月,觉得这良辰美景真是惊艳了时光。

战火终于烧到了芒城。

院外烽火连天院内的安静美好实在像幻境一般。只不过,门仅对一人敞开。

戏班子已经离开了,二月还留在他的小院里。

他穿戴好了行头,是华丽的贵妃醉酒,无端讽刺了如今落魄和往日奢靡的鲜明对比。一个人照镜,一个人画眉,一个人给眼睑添红。镜子里的人儿面容姣好,带着淡妆,在他灵动的双眸里映上影子。扯出一丝微笑来,眼角发酸,花了眼。他看见了多年前离开故乡的少年,仍然心怀信念,单纯稚嫩,时光里的姑娘也被澄清。而今日一别,却是无奈,叹自己奢求太多,明知与那人不为一路还要硬走上他的独木桥。

参谋站在小院门前,迟疑着是否要敲响院内旧梦。

他不敢看二月粉墨模样,听他花腔宛转,心里明白这将是最后一次。

他早该清楚自己不配有什么儿女情长,他生来就是要耗尽生命去奉献国家的,如今外敌危国,他岂能安然享福?可是二月可以啊。他本是无辜的百姓,本应受军人保护,无需跟他东征西战。那么今日就是诀别的时候。

参谋敲响了门,而又后悔了。他的手还放在门上,这一瞬间他真想落荒而逃,好像逃了就还能留有温存。

二月手一抖,画笔落在台上。匆匆提了衣角,手掌都张开在门上。大概几秒的一个瞬间,他不想接受参谋的告别。

但是门还是很慢很慢地打开了。

眼前人即心上人。

参谋看着二月一身花衣,却以淡抹相宜,仿若时光回溯至后台初见他戏装在身却卸了妆的别扭样。

二月看参谋不变的一身军装,整齐笔挺,认真端详自己,莫名从中察觉到了小心和慌张,觉得他真像敲门捣蛋被抓住的小孩儿。暗笑邀他进来,又见“小孩”耳尖已臊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参谋咳了两下,随口一问缓解尴尬,“今天还有戏?”

“嗯,”二月微挑个笑,“专门为你唱的。”语罢转身进屋,只留参谋在外面暗自脸红。

参谋在桌边坐下,有些局促的环顾看过不知多少次的小院。

栀子仍静静栽在院角,是二月最喜欢的花。绿叶里已生出一树栀子,风过淡然处之,洁白的姿色亘古不变地点缀岁月,一如素衣白裙的家人在树阴凉里等候亦或送别。若即若离的花香将参谋凝在栀子花开的瞬间里。

“看什么呢?都呆住了。”二月染了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头发被揉了揉。

“看你。”他似乎是为报复刚才二月那句只唱给你听,悄悄漏了两字撩人。二月想笑他又不得不发现自己面上稍烫,顺手放下酒壶。

“今天喝酒?”参谋有些诧异,二月更喜欢喝茶。

“因为今天是送别的日子。”

参谋心中一慌,猛地站起来,着急地瞧着二月精致的脸,又恨妆容还是不够淡,始终看不清他眼底的意味。他想二月一定是知道自己就要远征,汗水紧张的渗出发际。二月的眼神几乎穿透了他,在看后面的栀子。愈看他这副样子愈是头皮发麻,他准备全盘托出,怎料被二月打断。

“明天我就要回我故乡的昆曲班了。”

是比知道他要打仗还可怕的一句话。

可怕的是二月说的太轻了,太淡了,好像他在芒城度过的一切——包括他都不过生命中的一缕青烟。

他抓住了二月,有什么堵在喉头,他忘了家国情怀,只想把二月留下,他真想冲他发一顿脾气。可是一接触到二月的目光,他的火就都燃不起来,只能叹气松手,跌落到椅上,说句走了好,芒城已经不在安全了。

我也不能护你周全了。是不是一直以来你对着段情都如此浅薄,是不是我的不善言辞让你以为这不是我的爱情?

二月的嘴角不可察觉地抽搐了一下。

“本来应唱《霸王别姬》不过寓意不太好,还是唱一段《贵妃醉酒》罢。”

参谋想说,杨玉环后来马嵬驿缢死,盛唐毁在李隆基手里。

二月想的是,未来和将去是不是一样让人愁闷。

他斟了杯酒一饮而尽,不顾参谋惊讶的目光,径直登上戏台,便自顾自咿呀唱起来。

二月的酒量并不很好,酒精渐渐产生作用,他的思绪也渐渐混乱。只是醉了反倒将一招一式都完成的淋漓尽致,一句一词也精准到位,他好像真成了失宠醉酒的杨玉环,苦闷不见心上人。

他看着台下的参谋不住的喝酒,也觉得自己越来越醉。他想起相识以前,参谋总坐在台下,全神贯注的看他台上出演。参谋看戏从来不多言语,至多喝几口茶,一定是全心全意的把注意力放在戏里。他便总是拼劲全力去演绎,去展现,只为参谋能多看自己一眼,那样参谋也可以在自己的生命力多停一个瞬间。

他不晓得自己究竟爱不爱参谋了,是台下人爱戏中人,还是台上人爱台下人。他演着戏中人的爱恨情仇,到底是戏,而戏外自己又要怎样演绎戏外的情。

他贪恋记忆中参谋给他写过的信,锋芒尽显的一笔一划,透漏着一些小心翼翼,逐渐舒展开来,内容也不再拘谨。男人之间本不会有什么缠绵,只是他还是抱着着些小心思,信件便弥漫着些许微妙的浪漫。

二月分神了,很不小心的摔倒在台上。

他不会再喜欢我了,我还是没有做好。

泪水突然决堤,把淡妆洗净。

痴痴地渴望台下的关切。

参谋用酒精麻痹自己,装作自己还是台下看客,台上还是那个没名气的小旦角。二月过去喜欢的是昆曲,只是自己提过更喜欢京剧后就没再听他唱过。而现在这京戏听得他心烦意乱,他觉得这不是二月,二月不是这样的浓墨重彩,二月应当比这杯中酒还要清冽。他变得孩子气,狂给自己灌酒,目光已经涣散,却直直盯着台上。

我要二月,我要二月给我唱戏。

我的二月不是这样的胭脂俗粉,我的二月干净得如雪山融水。

快下来,这是二月的戏台,杨贵妃不能在这里唱戏。

似乎他的话灵验了,台上人跌倒了。

他“噌”地站起,将台上人拉起来,扯下了戏台。酒精驱使他荒诞,好比身体发热和头脑昏沉。他脱下了戏子的行头,用酒洗净面上余妆,看着二月身着单衣,面目清晰,他没由来的感到舒服,紧紧搂住这副单薄的身躯。这才是二月。

二月将他推回椅子上,用自己残存的意识又倒了杯酒。

“二月,别走,留下来,给我唱戏吧。”

“傻子,你不是也要走嘛,说好的,驱除鞑虏,光复中华?”

“我只要你。”

二月叹的太轻了,轻的钻进参谋混乱的思维之间。

“二月,我想听昆曲,你最开始唱的,《游园惊梦》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  ……

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

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

良辰美景奈何天

赏心乐事谁家院?

……”

相闻参谋离开时最珍贵的是一张黑胶唱片,二月回乡后再没唱过《游园惊梦》。

后来又是谁陷在戏里回想那些瞬间,谁在睡梦中忆及所谓惊艳?

无人相陪如衣,世上仅一人可共白头。

这些惊艳了时光的瞬间,还是好好收录在流落的故事里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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